今古本同梦,废兴那复论。惟应一坡竹,可共洗心言。

【摘录】耿定向写给李幼滋的信和祭文

耿定向集其他摘录整理:

耿定向介绍及其与太岳的往来信件戳这里(评论区有影印版《耿天台先生文集》资源) 

耿定向给徐阶的两封信摘录戳这里 

耿定向给徐阶的祭文戳这里 

耿定向给胡宗宪的祭文戳这里 


耿定向在给太岳的书信中提及李幼滋和方逢时,品评二人才干品行时对李幼滋的评价是这样的:“是于义河、金湖二公处知有浮议,故加意词说太多耳。义河因公知之,寻考其所行,果无可议。金湖因在宜兴详访作令时其廉其才,数十年来无与比者。近守宁国,亦多善政。惟是负才任真,重抑士大夫请托,为此不理人口耳。要之二公,义河品分视金湖若近古,而金湖之才视义河则更优;要皆吾楚出群之材,社稷卫也,异日当为世重用。”

(我不禁怀疑,毕竟柚子在倒张派的口中品行已经不大好,耿定向居然说“义河品分视金湖若近古”,整段话对金湖的品行闭口不谈,只说他才干佳,最近也干得不错,难道小方真的更加嚣张更加浪吗?)


看到一条记载说隆庆元年,任南京督学的耿定向巡查宜兴等四府。常州童生们请求举行乡试,李幼滋时为常州府知府,拒绝了童生的要求。童生们群情激奋,撕裂了李幼滋的官帽和车盖。我脑补了一下柚子的狼狈,笑到爆炸。


李幼滋去世是在万历十二年,我没有找到具体去世日期,不过《神宗实录》中“予原任工部尚书李幼滋祭葬”的记录出现在万历十二年二月,起居注中无载。那个他带走张静修的说法目前似无实在的证据,之前看到的料是一位兴化中学的老师说他的姐夫将一本《昭阳百忍堂张氏宗谱》托给他寄管,后来在特殊时期被抄走,他记得的序言里说兴化张家是静修后人,并提及与春芳后人的渊源等等。当然也可能是万历十一年时张家已经觉得不对,提前让柚子带走静修。(兴化县志中或有?有空再去查)

看耿定向给柚子写的祭文,其中还是忍不住吹了太岳一句,当然,给柚子的祭文也不可能绕开太岳。我估计耿定向肯定也给太岳写过祭文,只不过写给太岳的信件还敢收几封在文集中,祭文却是不能了。





与李义河

    近见邸报,五台陆丈亦遭烦言,仆惴惴亦重明夷之感矣。仆与陆丈未一识荆,窃遐想丰度,殆磊磊落落光霁人也。追惟嘉靖之季秉铨时,维植善类,其功德宇内者弘且远矣。而人犹以为无实庸虚,如仆其又谓何?世情物态如是,将何以自立哉!某自信厄穷遗佚,可能老死无悔,惟是脩证无力,毁誉一关尚觉难支。翁爱仆不啻若己,何以处仆,令得蚤遂退志,不致狼狈?是所拳切拳切者,延跂望之。

[五台陆丈:指陆光祖。

明夷:《易》六十四卦中第三十六卦,离下坤上。《易·明夷》:“明夷,利艰贞。”《孙星衍集解》引郑玄曰:“夷,伤也,日出地上,其明乃光,至其入地,明则伤矣,故谓之明夷。”此处或指贤人遭受艰难或不得志。 ]




祭李义河文

    呜呼,古称大臣者,断断休休,容才好德,斯为上矣。顾柄自我握,事任己施,抑何为故而不得?乃若用舍由人,好恶在彼,而天地倏闭,贤喆迍邅,欲为之殷庇曲解,委蛇调停其间,此其为力诚难也。文范之于汉,明道之于宋,可睹矣。

    嗟惟我公,其于万历六七年也,则何如哉!当事者方负盖世之才,操独运之柄,思行一意以就治功。乃天下所谓英贤烈士者,各执所见以相抵。而附之蝇,吠沽之犬,遂群起而乘之。当是时,公不难以意异而直道之名,亦不难以身退而树高尚之节,其隐忍迟回,冀一言之售,庶几植三五仁贤于天下以为斯世斯道耳。此臂之飓风狂作,波浪滔天,而长年二老尚尔扬帆鼓柁,前往靡退。盖以镇同荡者之心而免于溺也。故一时英贤烈士抗危议,明正谊,不惮斧钺之诛者,亦恃有公在耳。迨公度难为,移疾引退,于是天下之人噤口卷舌,所谓英贤烈士者胥遭禁锢。即幸免者,群然有衡门之思矣。

    呜呼!公之才虽未究于施,而顾能图其要;公之学虽未见其止,亦庶几识其真。方其在朝,而一时之善类若有掖而行,有冯而立;及其去位,而当时之邪佞如肘彻其引,而眼拔其丁。其亮工也,不为事尸,不为谋府,而惟相赞以成其业;其积虑也,知有仁贤,知有国家,而不知有润骨之名。是公之存心于天下也,胡其微且深!皮相者徒睹公乘时而行、宦成而退之粗迹,而畴识公以言论行否为离合、人才进退为去留之苦心?夫何公之所汲引而培植者渐已濩落,不能尽如公志?彼苍天者且不恝遗,复速烖于公身?讵天之未欲平治天下,而无意于斯人耶?虽然,公忠诚肫至之心必有不死者,在其尚阴骘乎贤哲而默赞乎皇灵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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